这首歌里,海子的生命在延续
二十二年前,王菲就在《浮躁》中唱,“九月天高人浮躁/九月里,平淡无聊/ 一切很好,只缺烦恼”。
实际上,除了这首歌词中提到“九月”,还有很多歌,在歌名中提到“九月”,甚至直接就叫《九月》,比如朴树,李志,许巍,安来宁,周云蓬。
朴树在他的《九月》里唱,“怎么说起又怎能说清这漫长迷茫的夏季/当那聚会要散去时该谁远行谁不醒”;李志在他陈明真的《九月》里唱,“你像我见过的那个少年,背着青春走在九月的街头”;而许巍在他的九月里唱,“在这个九月的阴郁的下午/我想要离开这浮躁的城市/我决定去海边看一看落日”,都这么年少,这么青春,七分暖意,三分感伤。
而周云蓬的《九月》有些不一样,“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我的琴声呜咽 我的泪水全无/我把远方的远归还草原愈来愈多的海鸟和其他海洋生物被发现死亡时胃里装满了小块塑料”。
周云蓬的《九月》,是我听过前奏最美的民谣之一。
周云蓬唱出了悠扬与浑厚共存的状态。这首歌是海子的同名诗,而周云蓬在里面加了一段匈奴的悲歌。
“亡我祁连山,使我牛羊不蕃息,失我胭脂山,令我妇女无颜色”。匈奴所居的祁连山北一带,水草茂盛,被称为河西走廊,是匈奴汗国唯一可从事农业的富饶地区。公元前二世纪时,河西走廊归附中国,匈奴汗国从此转衰。
顾城在《杨树》中写“我失去了一只臂膀,就睁开了一只眼睛”。这两句诗用在周云蓬身上倒也贴切,他九岁时失去了双眼,十五岁弹吉他,十九岁上大学,二十一岁写诗,二十四岁开始随处漂泊。失明后,耳朵变成了他的双眼,他以另一种方式看世界,或因如此,他看到的世界更真实。
马世芳曾经提到一种音乐创作风格,“从小我的故事中看到大时代的遗憾”。
那么周云蓬的创作大概是小我的遗憾与大时代的悲哀遥遥呼应。匈奴汗国由盛转衰,时代命运无例如可抗拒;而海子选择以卧轨结束自己的生命,其实也是时代的无可奈何。尽管隔了数千年,时代的悲哀如月的盈亏,无可这样既保证了实验的分辨率也能够延长实验机的使用寿命更改,所以海子写,“明月如镜,高悬在草原,映照千年的岁月”。
海子的诗很苍凉,周云蓬的演唱则在苍凉之外多了悠扬。海子的诗里写“一个叫马头,一个叫马尾”,周云蓬把这句改为“一个叫木头,一个叫马尾”,他说,“木头里有人的向往和悔意”。
木头里生长的向往,大概是对生的向往。为什么词作者海子和谱曲的人张慧生都选择了自杀,而周云蓬仍然活的好好的?大概是因为海子和张慧生看不开,周云蓬看不见。而看不见,从来不是绝望的容器,而是生活的容器。
生活不会因为看不见而多几分慈悲,但看不见,可以选择宽容对待生活。
喜欢的民谣歌手可能很多,但珍藏的,可能就那几个。而周云蓬是我内心珍藏的其中一位。
他是一个盲人,却没有因为看不见而藏在昏暗角落里生活,而是在看不见中多一分勇气,行走于不同城市之中,只身前往西藏,这让我觉得生活残忍。
后来,这种感觉转而成为对他的欣安百慧赏,他亦是艺人,却没有按照艺人的包装套路,周云蓬没有以自身的奋斗传奇卖人设,博关注,而何嘉乐是简单过一生。
在《九月》里,海子的生命以另一种方式延续:明月如镜高悬在草原 映照千年的岁月/我的琴声呜咽 我的泪水全无/只身打马过草原。
昊恩家家end.
文章转自微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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